已經回到萊頓很久,中間發生了很多事,公的私的全混做一堆,像歐洲很長很長的冬天,透過鏡頭看下去全是一片灰濛濛。
我在大雪紛飛的季節抵達中歐著名金都布拉格 (Prague),波西迷亞城,天文鐘廣場,卡夫卡的黃金巷。行前沒有做太多功課,什麼都不知道就算了,只想一直走一直走,等他自己願意透露他的秘密。
待在那兒六天五夜,從2009跨到2010。滿街總是川流不息的遊客,除非忍心犧牲冬天清晨在暖暖被窩裡的舒適,摸灰走到舊城區廣場,否則天文鐘前永遠不可能清場。我的布拉格其實也是全世界有錢有閒有意願來此一遊的人的聖地,覺得他們煩,怪他們讓布拉格變成超乎想像的商業化,同時卻捨不得不加入其中,走在國家劇院前面捷克版的香榭麗舍大道;走在四周咖啡館林立的舊城區廣場;走在跨年夜擠到水洩不通的查理士大橋;走過伏爾塔瓦河到對岸的小城區;走進城堡和城堡裡頭的黃金巷。
寒冷的冬天走在布拉格街上,到處有人,到處有雪,還有濕濕的雨。從城堡往下看,夏天引人如童話般的紅色屋頂已經全部灑上糖霜,變成老巫婆誘騙貪心笨小孩的糖果屋,看著想要抓起來吃一口,吸進肺裡冰冷的空氣卻已經先讓人咳個不停,只好放下慾望,趕緊躲進鄰近的咖啡屋,救救自己來自亞熱帶的身體。
也是因為這樣,我在布拉格竟然意外發展可能要跟自己一輩子的小動作。瓜旅行喜歡坐著畫畫,不急著到處趴趴走,我一開始陪著她坐,後來也厚著臉皮跟著拿著彩色鉛筆、油粉彩想什麼就畫什麼。當然畫得不好,但是也讓我領略另一種旅行的樂趣。有力氣的時候,就用一步一腳印親吻城市的土地;願意的時候,也可以坐下來,讓整座城市尋著你的氣味,找著你親近你。那是另一種記憶,另一種記錄方式,整趟旅程下來,我在小小畫冊裡已經累積了布拉格每個角落、我們待過的咖啡館。
也許是因為冬天,室內於是大膽地比室外精彩。跨年夜當晚,甩開兩個義大利律師,自己花一千捷克克朗窩進當地一家爵士吧,跟著老牌放克爵士樂團Rhythm Desperados一起倒數。我們就坐在舞台前面,同桌是來自西班牙Cadiz的遊客。樂手(鋼琴、敲擊、薩克斯風、鼓、貝斯)全在水準之上,表演起來活潑、即興、精彩、表情豐富,連身體也拿來當樂器敲來拍去,一聽到體內細胞呼喚,隨興所至,也乾脆站起來甩頭搖臀。中歐跨年也熱的呢。
這種音樂其實不能聽太近,也不好聽太久;不過,是真的很久沒有聽到這麼爽的現場音樂。我才在跨年之旅的頭一夜,卻已經有值得的幸福感。希望來年都能很放克,很幸福。
Saturday, February 13,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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