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 She Got Married.

(This is about S's wedding. Truly happy for her.)

"男：才德美貌的女子甚多，唯獨妳超過一切，妳的價值勝過珍珠。

女：這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

合：上帝所配合的，人不能分開。

男：今後你們夫妻不再是兩人，乃是一體的了。

女：你們做妻子的，當順服自己的丈夫，如同順服主。

男：你們做丈夫的，也要愛你們的妻子，如同愛自己，並要關心她、敬重她。

合：愛是恆久忍耐又有恩慈，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愛是永不止息。"

最近台北的天氣又陰又濕又冷，能以任何心情撐過一週上班的日子，都值得鼓掌了。我還幸運，心繫週末的婚禮，即使早起後發現天氣依舊不美麗，準備出門的愉快心情卻一點也沒有打折扣。

不是因為新鮮感，教堂的婚禮節奏明快，氣氛幽默溫馨，飯店餐廳的婚宴也順利愉悅，香氣四溢，一切都在掌握中，期待中，不算有特別出人意表的情節。

也不是因為責任感，非得要抱著百分之兩百的純粹喜悅出席，才不會因為自己其實很不會、也很不在乎參與團體活動的分寸，而壞了新人的喜事，於是硬花去一個禮拜練習，準備，又彩排，還提早抵達。

更不是因為認為婚禮就像洗禮，在眾人面前許下誓言的小夫妻便從此像基督裡新造的人，過去都過去了，一切都是新了，於是興奮地去見證一場變身秀。在現場看到聽到新娘子呼來喚去的樣子，認識她多年的老朋友都微笑，也安心，因為她還是一樣。

坐在底下看著S一步步完成婚禮，有想哭的衝動。

回想2010年暑假S來找我，她利用放假散心，我則拖著學士論文留在荷蘭，滿足某個念頭。當時我們剛好在經歷相同的事情。

走在萊頓或馬斯垂克的街頭，我們有時候談，有時候不談。只記得曾經跟S坦白，真的不太喜歡和她談這種事，因為談完所有都是灰的，沒有一點值得希望的。即使她對，也抱著好的念頭分享，卻讓人難以接受。我無法反駁她說的種種，於是選擇保護自己的心情，誠實地把說過的話都當作耳邊風。

那些種種就是現實。剩女，敗犬，不高不白不瘦，不特別在乎打扮或保養，頂著高知識份子的名號不上不下或仍四處漂泊，多的只是裡頭的標準、堅持、原則或理想，還不一定熟悉各種人際的眉眉角角，更沒有小資小產，平心而論不能算市場的搶手貨，反而隨著時間流逝，漸漸失去了現實評定的價值。聽著聽著，我不能也不想反駁任何一點。

S拿了幾本原文的自助書籍，很認真地讀，一方面是自我療癒，一方面也是學習準備。再不友善的現實也抵銷不了心中的想望，S有，我也有，只是她抱著心中的精打細算和對現實社會的深刻體驗，走的不輕鬆；而我則也許就像她說的，慾望城市的外表底下其實住著一個小紅帽，有點衝突。我們都期待一樣的事情。

就像在槍林彈雨中步行，要活只能繼續走。

離開那個暑假兩年半後，S步入禮堂。非常自然，一點都不是神蹟，也沒有玫瑰浪漫到不見現實的挑戰，儘管如此，她依然一步步地走到人生想要的位置。所以高興，所以喜悅，所以抱著眼淚和笑容見證整場婚禮。

簡單一點，可以解釋成是感動好友終於走過槍林彈雨，有人陪著繼續走下一段。那是她要的，對她這種斤斤計較的人很不容易。不簡單一點，其實是深切感受，不管人怎麼替自己找麻煩，總準備好各種說詞挑剔、想不開或唱衰現階段的生活，只要內心堅持某個追求，也似乎就會得到某種結果，那人生的道路總是在和想像拔河斡旋中走出來，它變化或不變化或介於變化與不變化之間地超乎人所預料。

覺得自己大概更是因為這種既明朗也不明朗的調調而激動，又想落淚，又想笑，真的想置身事外當觀眾，就看它能搞出什麼名堂。一場婚禮的釋放。我拿了捧花，卻沒有帶走捧花，感情是那愛的真諦還得多揣摩揣摩：

"愛是恆久忍耐又有恩慈，愛是不嫉妒，愛是不自誇不張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處，不輕易發怒，不計算人家的惡，不喜歡不義，只喜歡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凡事要忍耐，愛是永不止息。"

實在非常抱歉，這首詩歌讓我在溫馨的教堂婚禮中幹聲連連，沒有一樣做到過，牧師卻還要大家多唱幾遍。原來自己至今還沒有懂的，真的是愛耶。Again, this is too deep。好精采啊，那前面的路，我不禁興奮了起來......。

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