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十二月初,就已經刮細細白白的冰雪了,西半球熱帶地區來的屋友說冬天還沒來呢,我臉上像掛了三條線,這樣還不算冬天,那什麼算呢?
還記得走在乾乾淨淨、不需要擔心滑倒的石頭街上,箭步可以如飛,鐵馬也可以當機車,馳乘在路上,感受微風輕輕拂過,上課前都覺得有被"充權"(從社會學借來的empowered)到呢。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走路有風。
但是,這種白茫茫的氣候這麼早報到,又像想一次把所有庫存的白雪倒光的姿態,上面的傳說一下就被覆蓋了。只剩下堅強的小毛頭,一群群在街上、廣場打雪戰;或那些堅強人士,把它當一般時候過,照樣清晨出門騎腳踏車買東西拉勒慶祝荷蘭聖誕老人節;或那幾隻堅強海鷗硬要在茫茫的半空中追逐,發出嗷叫的聲音。
但是,這種白茫茫的氣候這麼早報到,又像想一次把所有庫存的白雪倒光的姿態,上面的傳說一下就被覆蓋了。只剩下堅強的小毛頭,一群群在街上、廣場打雪戰;或那些堅強人士,把它當一般時候過,照樣清晨出門騎腳踏車買東西拉勒慶祝荷蘭聖誕老人節;或那幾隻堅強海鷗硬要在茫茫的半空中追逐,發出嗷叫的聲音。
白雪的美與不美很容易,也很快就可以領教到。那是一種並存的狀態,也是眼光的問題。尤其在天空如此慷慨的情況下,能做的也是最舒服的狀態,就是被動地看著它,握著一杯熱可可或咖啡或法國白酒,然後一本關於太平洋的書已翻開躺在旁邊,上面是小島、藍天、碧海、椰子樹的圖片,還有一本寫不完的日記本,放著最愛Jill Scott呢喃動情的歌聲,暖氣開到四或五。
昨晚也到雪中走了一圈,從八點到凌晨四點,在萊頓與海牙之間,吃了熱熱的烏龍麵,看了不那麼熱熱的哈利波特第七集上半部,偌大的PATHE電影院空蕩蕩,頗像電影裡無法參與的巫師世界,主角的總是特別那幾個。雖然沒有特別期待,竟然覺得也舒服滿足;那種坐在電影院裡,自由放心地大笑、或做出被驚嚇到的反射動作、或打翻爆米花不用清理、或看到周杰倫好萊塢新搞笑片預告,有種似曾相識與安心。
後來踩在濁濁髒雪,腳下冰冰涼涼濕冷的感覺,把我帶回年初的布拉格或維也納,懷疑為什麼要放自己在這樣的景色中,用看的不夠嗎?也許不夠;也許夠,但一定不會有答案,因為自己總是衝動,喜歡先做決定,再"享受"後果。融雪的時候冷;起風的時候冷;漆黑的時候冷;害怕的時候冷。海牙畢竟是大都市,除夜裏有許多活動不無聊外,也有許多潛藏的危機不肯讓你無聊,那個皮膚黝黑、不時回頭盯著我們看、還特意停下腳步等我們跟上的年輕人讓我覺得凌晨下雪的海牙特別冷。
幸好有捷徑;繞了一下也就擺脫那對看不清楚意圖的雙眼,進入入口有管制的火車站裡,等待一小時一班的夜車。然後回到萊頓,回到自己的房間,睡了,又醒了,發現雪刮的更大,窗外的運河不僅結冰鋪上一層層白雪,也漸漸地高了起來,要不了多久就要和旁邊的馬路平高了吧。這會兒,刮得更兇了。一輛摩托車聲呼嘯而過,一個講荷蘭語的女聲也隨後跟上經過也消失了。
越說,雪刮得越大。人們還是照常生活。雪啊,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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