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December 14, 2010

相愛後動物感傷

她:什麼?!妳真的聽到那種聲音?
我:是啊,最近幾乎天天,早上和晚上。天氣太冷了吧。
她:真的假的?!
我:(心裡犯嘀咕...拜託,妳隔壁也會耶,好嗎?雖然才不到二十歲,是有這麼不懂嗎?)

快煩死了,這種不請自來、莫名其妙藏在音樂背後的雜音,有時候上下夾攻,有時候左右開拔。起先以為是自己幻聽,後來以為是發現音樂裡的新元素,現在如果心情不趕,便乾脆把音樂關掉,慢慢聽個仔細......


(可以邊聽 邊讀...)


樓上像哭泣,有種欲拒還迎的姿態,在喉間穿梭的空氣因摩擦發出低鳴之餘,也畫出某種伸縮的畫面,頻率相當契合。隔壁像撒嬌,又有點調皮,突然急促喘息音頻拉高,像嚇了一跳的小貓,恐怕是給從背後攻擊了吧。樓下傳來了兩種聲音:一種很快樂,笑著叫著,聲音像畫在空中的拋物線,最後的尾音有求饒的意味;另一種則很緊張,凝固的氛圍,只剩下一聲聲憋著的氣,硬是從喉嚨裡給逼出來,然後是恍如靴子重重踩在地上的哼哼聲。

這些荷蘭妹妹真的猛。歡迎來到歐洲性最開放的國家。樓上說交了四個多月的男友,不可思議地久;隔壁已經哭過,還在半夜把我從床上挖起來,幫忙叫警察;樓下前幾天是金髮布鞋小男生,昨天看到的是棕髮皮鞋高個子。誰說男朋友不能是複數?

她們全都二十上下,大學生,即使父母就住在萊頓,也要搬出來,圖個獨立,也圖個清靜。然而,不要以為荷蘭人開放,就不在乎伴侶的忠誠。事實上真的不然。我跟別的男人走在一起,就惹得他生氣,趕來開罰。聲聲說要藏得好的荷蘭妹妹也被男友氣訴背叛,偷偷跑去跟前男友睡。荷蘭妹私底下跟我承認,但不以為是背叛,因為對方現在只是朋友,就怪藏得不夠好,手機留簡訊。樓下那間房不也先後出現兩雙不一樣的鞋嗎?

這真是我很不懂的地方,我老了;不過,就算我回到她們的年紀,始終也不會懂吧。這麼一個過於自由,卻是靠心機維護的世界。既要自己身體的自由,也要另一半為自己心靈的不自由。我懶得。

那個曾經對我差不多忠誠-more or less faithful-的他也說很容易啊,在這裡,雖然不會就在街上看到有人光著身子向你走過來,可是要找也真的不難。他還問:妳那邊不是嗎?我這邊是嗎?天啊,我這邊應該要是嗎?這種後現代的虛無感,難保不是一輩子無法承受,只好逃避的重吧。

差不多先生離開之後,曾經很氣自己怎麼竟像他說的一樣天真,一度氣到想要變得容易不計較。兩腿一開不就好了?然而,氣歸氣,寂寞歸寂寞,那個大方說喜歡妳的職業棋手到現在還晾著;那個醫院的廚師滿足他想擁抱和給EMAIL的願望後,就不可能再見了。其他的其他都只是友誼,好來好去,有禮貌有界線的。那畢竟不是我,我和我蝴蝶亂亂飛的浪漫啊,你這個小笨蛋,那不是我。

嘿,生日就要到了,想問你一句:還記不記得我的聲音?

"一隻哀傷的貓,倚著鐵窗舔著打架後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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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iwan Every Day 668: pai

pai, kinemnemanga tiamadju tu kemacu tua ljigim nua kakinan.   Free translation : Now, they decided to take their mother's sewing need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