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January 13, 2011

Brugge (比利時)

Al-Vishnu坐在Brugge(布魯日)一間咖啡店裡,店裡氣氛很忙碌,工作人員只有幾個大男生,動作利索親切不廢話,然而客人絡繹不絕的,看來,他們暫時還停不下來。

不過就是已經開始飄雨,在外面走了幾圈,也就到了應該坐下,舒舒腳,暖暖胃,寫寫明信片的時候。

這個習慣很早以前就有,不知不覺地,即使也用電子信箱,那個冰冷快速的介面總覺得是工作用的,親切私密的還是喜歡,也習慣留給一雙手、一枝筆、一張紙、一家郵局。

一開始只寄給幾個人,後來對象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遠。聖誕節郵費花了20多歐元,(比利時之行花了18歐元,德國則花了近9歐元,剛才又花了2歐元)。起初也只寫去了哪裡、看了什麼,後來越寫越長,也越寫越雜。偶然間,友人A看到桌上那堆永遠寄不出去,還被密密麻麻的字句塞到不剩一條細縫的明信片們,笑笑酸酸地問:在練習英文寫作嗎?然後,回到很深的夜裡,又心疼擁抱,輕輕說:不要再寫這些明信片了,好嗎?

新聞裡有個父親自女兒到德國留學那日起,便一天寫一封家書給她,幾年下來寫了超過上千封,累積了上萬字。其實也不是女兒需要,這個父親說;反而,女兒抱怨過多的愛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寧可不讀。其實是自己需要,這個父親說,思念和擔心只有化為千言萬語;寫是為了讓自己放心。

寫是為了自己。

知道自己能悠悠哉哉走在歐洲某個小鎮裡,多幸運,多得來不已,於是想藉某張明信片帶著這份感動交到對方手裡;即使他或她不在這裡,那張明信片裡的角落總是將永遠屬於他或她。這是我唯一能做的。另外還能做的,也許就是誠誠實實交代當時的心情。

比如說,布魯日真的很容易,很美,很大方地讓旅客親近,於是有許多人從世界各地來,一睹這個世界遺產紅磚小鎮的風采。別走馬路邊的市集或從市集延伸的商店、旅館、餐廳大道;走出車站後,穿過樹林,從邊邊的小巷子慢慢晃進去。任何一條都行,別怕。

也別看地圖了。這個時候,我成了最糟糕的歷史學者,不認建築,不讀故事,不用自己先入為主的知識帶著腳步,只接受當時的氣氛感受當導遊。在布魯日最適合這樣做了,白天也行,就是一個適合散步,散步,再散步的地方。

無聊嗎?也許,看要的是什麼,不帶錯誤的期待也許就不會有這種感受。安靜嗎?也有,一避開人多擁擠的交易圈,還是有很多巷弄可以很私人,偶而出現一兩個人,就當作風景之一。觀光化嗎?也是,但不妨礙,許多人愛看也看過的地方有它的價值,不必馬上拒絕,看了再為自己提個說法。

走著走著,走進某個庭院,中間有塊綠地,上頭長了好多又直又高的大樹,外面被一圈紅頂白牆的屋子圍住,還有一間教堂。沿著綠地邊走,即使身邊有許多陌生人,好像大家都講好了,都不喧嘩。我試圖用相機抓住這份寧靜,那個旅人也在另一頭做相同的動作。也許這一刻,我們想的是同一件事。

不一會兒,一個身形嬌小,有些駝背,且穿著全身漆黑的老太太從某間房子走了出來,帶上門後,轉身便往綠地另一頭的教堂走去。看她低頭,急急切切的腳步,懷裡抱了兩本書,一厚一薄,厚的帶紅邊,想必是聖經,薄的也許是詩歌集或祈禱本吧。是要聚會了嗎?在布魯日親近上帝,這個庭院的安寧又往上加了好幾碼。

又比如說,那份可以誠實交代的心情:布魯日可以來,有機會還是來看看,尤其要大膽地隨便在任何一條巷弄裡穿來梭去,窗邊總有意外的驚喜,我就看到了青蛙王子、北美印第安人、一片上了雪的林子。

而我看完了,對自己的說法則是決定回根特,回到那個美的不容易讓人發覺的地方。就算沒有事先預付的房間,也會回去。

那份誠實的心情說,妳其實還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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