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January 1, 2012

Goodbye 2011...

2011年最後一天,在荷蘭萊頓,有兩個長相根本越看越不一樣的雙胞胎陪我度過。

我們吃荷蘭人冬天一定要吃的oliebollen(油炸過後的葡萄乾麵包球)、appelflap(扁扁圓圓、內餡暖呼呼的熱蘋果派)、kroket(外皮酥脆,內餡是牛絞肉的長條狀可樂餅);配著喝簡單的熱茶;看著電視的荷蘭人的oude jaar conference秀(歲末脫口秀),英國人的年終喜劇演員秀;還有從雙胞胎七樓公寓窗外,視野良好,可以完全欣賞萊頓市民自掏腰包也要放到凌晨一、兩點的煙火表演。

就這樣過了一個很簡單,緩慢,卻有點滿足的跨年夜,錯過了幾次倒數也沒關係。謝謝雙胞台友情贊助,給了我一個連空氣吸進肺裡,也很荷蘭的夜晚。

回首過去這一年,分散在三本厚厚的日記本裡,我把它過得很滿很忙,又是精神上的思考,又是身體上的慾望,工作上靠愚勇,感情上則傻傻放不下。總歸一句話今年是過了,我做了什麼呢?

我參加了四場研討會
我演了一場用十八世紀荷文對話的戲
我寫了一篇準備出版的英文文章
我為了漢學院學報寫原住民故事(已累積6篇)
我學了兩首印尼文歌當比賽
我去了柏林兩趟,很犯規逾矩地跟別人的人,想做掉他
卻同時矛盾地婉拒真情邀約,有可惜、也有不可惜地放棄了機會
......

研討會分別在二、五、八、十一月,台灣、斯洛維尼亞、斯里蘭卡、台灣。中間還穿插倫敦一趟,在SOAS每年會辦的台灣學工作坊分享自己的研究興趣。才進入研究所短短兩年,就這麼歐洲、亞洲飛來飛去,口頭發表文章,不叫愚勇,叫什麼?

研討會有樂趣,也有不樂趣。我喜歡在會後,跟著主辦單位邀請的專家學者,四處走走,那是付錢也買不到的深度導覽,會講故事的更好,更精彩;然而,我卻很害怕場內那種認親認友,寒暄招呼的禮貌,做學問也要做人啊。

今年十一月那場結束後,想和各國各地飛來、都已是助理教授們的學長姐放鬆,到新竹清華大學附近一間酒吧喝啤酒,卻被其中一位教訓,覺得我在表演自己的原住民身分,覺得我在表演所謂的弱勢族群。我為自己抱不平之時,也漸漸發現這群已經拿到博士學位的歷史學者竟也很擁抱自己的悲情經驗,竟也在較勁,用專屬自己的悲情過往支持學術研究,彷彿越苦,越有同理心,越真實,越好。而我在某人眼中卻在表演。

我不為自己澄清,只是好奇,所謂的悲情牌原來不只是選戰會用的招數,突然在我的象牙塔裡瞥見它的蹤影,莞爾。

事做了,就會過了。不過的是留在心上反覆思索的現象和情緒。真正讓人長大的可能不會是做過什麼,反而是想過什麼,反省過什麼,實驗過什麼,又決定了什麼,而這種思想、反省、實驗與決定都不會隨一年的倒數結束,又武斷地進入另一個年,而立即更新,或因此天旋地轉地出現新生地。反而,那是種連綿的心理機轉,怎麼走怎麼繼續。

新的一年,我只期許自己抱著小時不做作的笑容,不忘經歷過的任何情緒和思考,更成熟,也從容。這樣,新年就會快樂了。

照片:(左中右)我、媽媽、妹妹
地點:在自己的家鄉大梅部落
時間:應該是近三十幾年前的八十年代

雙胞胎說,現在的我如果大笑起來,樣子就和照片一樣;媽媽年輕的時候很美,即使現在年過五十,還是看得出當年的風采,我的紅毛老師這樣說;妹妹才四歲的小兒子君君,有不太符合他現在年紀的敏感和成熟,長的就跟這時候的妹妹一個樣。

1 comment:

Anonymous said...

好豐富的一年喔 向你看齊! 希望明年越來越好! :D

Paiwan Every Day 668: pai

pai, kinemnemanga tiamadju tu kemacu tua ljigim nua kakinan.   Free translation : Now, they decided to take their mother's sewing need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