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February 21, 2010

Groningen (荷蘭)

週六花了一天時間從萊頓前往北方大城:格羅寧根。六個小時花在南北往返的火車上,另外六個小時則花在兩個地方:格羅寧根博物館馬堤尼塔 (含中間步行時間)。

行前就已經聽說這兒沒有什麼可看 (nothing much to see),或者是個破地方等等;連到了那裡,巧遇台灣留學生,也被問到為啥要來這樣一個沒有什麼可看的地方。一個地方可不可看,有沒有標準,恐怕都見仁見智。我只能說這是個攜來攘往的大城市,和冷冽的天空成對比,卻是充滿屬於人的朝氣。問題大概就在屬於人的地方多大同小異,逛的商店雷同,做的活動類似,很難有新鮮的驚奇,也就對某些人形成沒什麼可看的印象了。

所以,我們最好帶著目的前往。

托了同行大陸博士生的福,我們的目的是到格羅寧根博物館看一幅描繪廣州十三行的西洋畫,因為原址已被大火燒盡,又被改建為珠江河畔的公園,因此這類圖畫對研究當時洋行貿易史顯得十分重要。不幸的是,剛好那幅畫不在展覽期間,我們得另外想辦法,找時間。不過,既然人都已經到了博物館,我們也就順其自然,欣賞裡頭現在的展覽。

格羅寧根博物館不大,只有五廳,動線又設計良好,很快 (撇開不愛看很難懂的現代裝置藝術) 就會逛完。我們花最多時間在德國表現主義派特展和中國瓷器上。

德國表現主義特展自去年12月13日直到今年4月11日止,裡頭的畫幾乎都是從柏林Brucke-Museum商借出展的德國畫家作品,又稱Brucke (橋)表現主義流派,其中包括Ernst Ludwig KirchnerErich HeckelKarl Schmidt-RottluffFritz BleylEmil Nolde等人,這是影響歐洲北部表現主義畫風的重要流派。坦白說,我當然不認識這些人,也不知道他們所謂重要的影響和貢獻在哪裡,這種話讓有信心且有研究的人說比較妥當。

我只是很單純喜歡這類畫風,簡單的線條加上大膽飽和的用色,一路延續自己在維也納看到Klimt和其弟子 Schiele的印象。

一方面算安慰自己目前尚稱原始的繪畫技巧,一方面其實是因為自己對記憶的經驗,一幕幕藏在腦子裡,細節慢慢會隨時間過去,只留下大塊大塊的顏色、味道、輪廓,像記得他的氣息,卻已經忘了他的長相。沒有刻意選擇,只是這樣發生了。

無妨,有意,有象。

另一個讓我們逗留的是博物館內不甚豐富的中國和日本瓷器收藏。同行的大陸博士生因為之前在博物館打過工,對中國瓷器發展頗有了解,讓我這個完全不熱衷中國歷史的台灣人上了一課,還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因為連當地荷蘭人都懂得比我多。誰在乎青花瓷的"青花" (藍色的花紋)是從元朝開始發現,然後在明清大放異彩,征服許多國外市場,成為荷蘭東印度公司商船的壓艙貨呢?

顯然很多人在乎,尤其到了國外總會發現中國的影子真大,那股神秘的異國風情對單純又無聊的外國人吸引力之大,有時簡直到無法想像的地步。那兒確實有值得探索的地方,不論目地為何,人生就這麼長,人的力量就這麼多,到頭來都只是選擇問題。擁抱那一種異文化看個人決定;對它,我只停留在淺嚐求知的階段,不要顯得太無知就行,畢竟我不代表,不出自那種文化。

之後,我們爬上96公尺高的馬堤尼塔,從上往下空拍因為人口增加而往外逐漸擴增的格羅寧根市。所謂的舊城區景已經被許多後來的建築物弄得支離破碎,這大概也是朋友不愛它的原因吧,一片古意被弄得七零八落,不想看到它的屍體,卻總是在某些公寓大樓旁邊發現破破的碎塊。真是可怕的形容詞,但不知道有沒有及人為了發展而犧牲文化歷史來得可怕?

我的格羅寧根之旅是為了看一個人的出生地,看他為什麼這麼急於逃離這個地方,甚至希望自己都不需要再回到這裡。有點釋懷,也有點釋放。這個都市其實出產了許多知名學界人士,像萊頓歷史系所就以出生格羅寧根的中古藝術史家Johan Huizinga為名,我自己也認識另一位來自格羅寧根、年輕的歷史學專家。

人對不對、好不好都跟城市無關吧,他是個聰明人,也會有一番作為,只是背後有故事讓他對回家遲疑,而我還不知道這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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